茉儿

Mal醒来时小腹便隐隐作痛,她想也许是昨夜Carl的粗暴造成的,但酸胀感持续到正午都没有消减。
春日正午阳光烤得人晕晕乎乎,她斜靠在躺椅上,感到腹痛愈演愈烈。
直到尖锐的疼痛猛的袭来,温热的液体从腿间流出,她挣扎着起身,把自己反锁进盥洗室。

管家Maksim夫人早就察觉到Mal的异状,但她可不想主动去关心Mal,可作为这宅子的管家,职责所在,她不能不管Mal死活。所以当她听见盥洗室里传来碎裂声时,还是迈着从容的步伐,走近盥洗室。
"Mal小姐,请问需要帮忙吗?"她扣响半透明的玻璃门。
盥洗室里又传来瓶瓶罐罐落地的响声,她贴近玻璃,却看不清里面情形。
"小姐?"她又问,一手按下门把手,发现被锁住了。
"……走开!"这次有了回应,但是女孩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,Maksim皱皱眉,Mal躲起来哭看似家常便饭,但她从没这么大声跟谁说过话。
"怎么了?"身后传来声音,Maksim转身,看见男主人Carl Ambrose和他的密友Wallace Anderson先生正从楼上下来。
Maksim正想解释,但Carl显然已经听见了动静,他快步走过来,一边按门把手,一边喊Mal开门,但盥洗室内一片寂静,毫无回应。
"门从里面反锁了。"Maksim说,她感受到主人的怒气,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次不会是小事。
果然,Carl转身拿起了墙上的金属挂饰,猛烈地砸烂了门锁。
门打开了,盥洗室内一片狼藉,香氛,精油,浴液洒落一地,但它们的香气仍然无法掩盖血腥味,梳洗台下,Mal晕倒在地,鲜血顺着腿根,浸湿了睡裙。
"Mal!"

"小姐流产了,先生。"医生拆下口罩道。
"流产?"Carl惊讶万分,明显的底气不足,"我甚至不知道她……"
"Carl,你需要我……"Wallace想这种时候Carl也许不想要第三个人在场,但Carl摇头示意他不用了。
"妊娠时间不超过一个月,您不知道也是正常的,我想小姐本人可能也是不知道的。"医生回答,眼里透露着可惜。躺在床上的姑娘颇为年轻,甚至可能还未成年,作为这一代的教区医生,他对Ambrose家族的旧事有所耳闻,面前的这位家主虽然高大俊朗,但绝对不是二十多岁的青年,且神色阴冷,流产的女孩平时过得如何可想而知……
"她需要多休息,要养身体,还有一些注意事项……"

送走医生,已是傍晚时分,管家端来了简单的晚餐,但Carl并没有动一口,只是将自己陷在高背椅里,不发一言。
Wallace在一边如坐针毡,不明白为什么教自己碰上这事。还是犹豫着开口,"Carl,我的朋友,你不去看看她吗?"
"……她不会想看见我的……她一定恨死我了。"
"……"
"昨天晚上我们……我还动手打了她……"
这话叫Wallace悚然一惊,他早知道Carl性格冷漠易怒,但从没听说他会打女人,还是那么小的女人。
"那么,对她好点儿吧,还那么小呢。"
"哈哈,我亲爱的Wallace,你当初还让我赶她走呢,今天居然让我对她好点?怎么,突然决定做个好人了?"Carl笑起来,撑起身子看向速来不管闲事的好友。
"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最好就打发的远远的干净,现在既然什么都发生了,处理起来自然不一样,我又不是天生的无情无义。"Wallace摇着红酒淡淡道。
"是啊……我们都不是天生的自私者,伪装者……你知道吗,我大哥去世的气候Mal才六岁,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。"
Carl像是陷入回忆,眼神低垂,盯着地毯上的某一点,金发在幽暗的灯光下散发着微光,这Ambrose家传的金发碧眼在此时终于显露出本应有的温柔一面。
"回去吧我的朋友,我也要去做我应该做的事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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